箫舟

wb@箫舟是竹字头

补叙一则

*盗笔原著向,雨村养老日常。

文/箫舟

  

  今天午睡的时候忽然梦见了我记忆里快要淡忘的一天。我翻看了之前的笔记,按惯例我每天都会写点东西,但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漏了。下午除了捞一下池塘里的水草我也没什么别的事,干脆把缺的那天补上。

  先说一些废话。

  池子里的水草乖觉得有些离谱,不知是不负胖子的重望,还是得了竹子菩萨的嘱咐,“嗖嗖”地长。现在隔一段时间我们就要清理一批它的子孙,算是一种愉快的疲累。看着它我偶尔会想起百年大丧和林六人。他种的花自由生长,生机盎然得很,这段时间我连水都浇得少了。

  然而我更常想的,是要不要把水草晒干了,给咱仨编点草鞋穿穿,也体验一把古人的意趣(感觉闷油瓶不一定会乐意,这家伙还是很在意他的仪容的)。要是还有剩,就在胖子肚子上系一圈绳子,挂上水草,让他跳水草舞。


  这事发生的具体时间记不清了,但一定在闷油瓶误杀了隔壁大妈家的鸡之后,应该是我们从死水龙王庙回来没过几天。

  可能大妈逐渐回过味来,是我和胖子为了搞酒唱了出双簧,但苦于收了我们钱财,气不好在明面上撒,所以明里暗里想着法子折腾,比如故意把炒菜的油烟往我们屋里放——不然谁冷兮兮的天成天拿个大蒲扇在手上呼扇。

  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其实很低级(但确实让我头疼),本来我不准备和她计较,毕竟是闷油瓶先杀了她的鸡。可要真计较起来我也不怂,钱也赔了歉也道了,还想怎么着。

  我估摸着她干个一两天也就歇了,又不高兴闻油烟味,就撺掇胖子和闷油瓶陪我去喜来眠小住几天。

  五天后。

  吃过午饭,我跟胖子招呼了一声我先回家看看,让他刷完碗就过来。闷油瓶吃完饭就又去巡山了,反正他回来看我们不在喜来眠肯定会来找,我没什么好担心的。

  进家门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
  大妈真是毅力卓绝,力求人前人后表里如一,我们不在家也天天往我们这放气,丝毫不被没人所挫败。

  “天真——”胖子后脚就进来了,鬼知道他怎么洗的碗,“哎哟我艹,什么味儿!隔壁这是把我们当腊肉熏啊,腌入味儿了都。此仇不报非胖爷,走,咱抄家伙去捅了她家鸡窝和灶台!”

  “别,”我拉住胖子,“法治社会。你让我想想怎么搞,先把屋里打扫一遍吧,实在太冲了。”

  “得,干活吧。”胖子又骂了两句,拧了抹布转身朝我挤挤眼,“要不搞个雷管……”

  我瞪他:“法、治、社、会。”不过说心里话我是支持捅鸡窝砸灶台的,雷管就算了。

  屋里屋外忙活一圈,两个人又密谋一些计划,很快就到了饭点。

  不知是不是之前胖子骂人和说要扔雷管的声音太大,加上我们之前摆平沙场老板的事在村里有些传闻,今天隔壁颠勺声音响起的时候,房里没有油烟飘过来了。

  闷油瓶回来,见我俩头凑在一块嘀咕,一边摘连帽一边递了个眼神询问。

  “来来来,小哥,和你说件事。我和天真做了个计划……”胖子招呼他,伸着手预备搭他的肩。

  他默默走过来,身上带着股红烧肉的香味。

  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气味其实是油烟味。

  说起来我从没注意过闷油瓶身上有什么味道,或者说没有味道就是闷油瓶的味道。

  天上的云有什么味道呢?那太远了。有味道的云还能叫云么?撑死了就是山脚下打团的雾,在我们这屋里就是泡澡氤氲出来的水汽,或者胖子炖汤冒出来的蒸汽。

  我的心头的不快一下消散了许多。

  野生的云愿意短暂地变成家养的云,不管是水汽还是蒸汽,不管最终他是不是离开,我该求什么呢?

  “胖子、小哥,”我拍了拍他俩的肩膀,站起身,“复仇计划暂缓,先吃饭吧。”

  胖子莫名其妙地看着我。

  我们在一起。

  我该求的,想求的,都在此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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